東帝汶人窮有什麼關係至少將來還有希望_大猩猩的形状

正當大馬半島享受著罕有的12-22度低溫夏季清涼之時，在赤道邊上的東帝汶卻還依舊是悶熱潮濕無比。乍看首都帝力（DILI）的天氣，更加令當地人顯得懶洋洋無精打采，工作效率緩慢也是因為天氣的錯嗎？在市區迷你士多，我借買礦泉水之便與土著店主閒聊近況。

我問：店裏面沒冷氣機，也沒風扇，沒電沒燈，更沒什麼生意吧？當下你感覺這國家怎麼了呢？從印尼手中獨立15年，似乎還在等待著民間生活素質被提升嗎？這位膚色深棕帶焦的店主以印尼話回答：「獨立就得自力更生。電力是不足，日子也雖苦，但至少有了國家身份，希望在將來。」這說法是有點意外，但確實感受到他的愛國情操，再窮也是聯合國正式成員的東帝汶人。的確，相比世界上20多個「有國土，但不具國家身份的殘留國家」們，「東帝汶」來得名正言順。可是所謂的「東帝汶希望」，該從哪兒開始呢？

正巧是禮拜天，91%國民信奉天主教的東帝汶，選擇這一天齊集在海邊靠近國會大廈的Antonio大教堂作禮拜，並彼此交流心中話語。我藉故參與他們的禱告會。我留意到，東帝汶民族主要是混血兒較多。他們當中有些葡萄牙混血，類似印尼人，但還是有差別，只不過大家的共同語言是葡萄牙語以及德頓語，私底下交流卻是通用好幾種方言。而年獨立後出生的小孩，幾乎接受葡萄牙語為啟蒙教育語言。

很明顯，東帝汶故意擺脫近鄰印尼的一切影響力，這是因為在印尼「統治」的那27年間，造成20幾萬人死傷，這心頭恨久久無法釋懷。所以，縱然遠方的老祖宗葡萄牙近況也自身難保，但東帝汶還是寧可選擇曾經統治過他們多年的葡萄牙的體系。也許是東帝汶人的虔誠感動了聖母，澳、中、日、韓、美五國，以及聯合國和世銀，紛紛援助重建當地基建、教育、醫療。日本援建了大教堂對面的乘客碼頭工程，韓國援建了旅遊中心，中國援建了水力發電，澳洲援建了開採天然氣，等等。難道說，東帝汶人的祈望，就是從這些人道援助開始見效了嗎？

東帝汶小孩天真無邪，沒有歷史的包袱

相當意外的是網上描述，東帝汶是東南亞，也是世界最貧窮的國家之一。一些外資人員說這裏政客橫行霸道、外資援助半路被截、貪腐成性、行政管理沒效力、經濟活動停滯、電力電訊停頓在戰時能力。這些肯定都不利於外資帶來經商建設新工業等條件。16萬人口的帝力，街上見到不少空置屋、破爛房、日本各類陳舊中古車。看來整個帝力好像就只有幾種生意在營業中，小士多、小五金、小雜貨、小二手電器店、修理摩多、修理電話、修補鞋子檔、小販賣、小餐館，還有小伙子沿街叫賣萬字票、賣電話充值卡、賣瓶裝汽油、賣椰子、賣小鮮魚、挑賣水果等小本生以期糊口。

整個首都也只有2間當地四星級酒店適合接待外賓、一間中型購物商場、超級市場，這些店頻頻斷電，店內光線總是陰沉沉的。馬路上蠻多麵包車款的迷你公共巴士、破爛小黃以及有冷氣的小藍，說明下層老百姓們僅僅維持基本的生活條件。但是，通用貨幣竟然是美金。這是因為國庫空蕩蕩嗎？政府沒有黃金或外幣儲備金可當信用狀來發行自己的貨幣嗎？東帝汶的經濟萎縮，加上通貨膨脹，有東西沒錢買，想買也沒好東西可買，這情況相當擾民心傷的。這都是政經局勢不穩定的後遺症，導致人心惶惶。當地人都勸說：你晚上不要一個人在街上走動。其實，一開始我很驚訝於這裏家家戶戶都像監獄般圍起了高高的鐵製籬笆，個體戶、商店，甚至油站都是如此。現在我明白了，是被迫的人人自危。

超低平均收入、超高失業率，拉開貧富鴻溝，東帝汶根本沒有中產階層。但這裏遍地黃金、到處是機會，是多中國老百姓的覓食天堂。我在一家簡陋小五金店與中國人店主閒聊，兒子8年前從福建省鄉區過來，父親2年前被接來幫忙。他說這裏小五金的零售價比中國國內的利潤高，生意一直都很好。由中國年輕人開設的電話修理櫃檯，顧客熙來攘往，店家應接不暇。周邊的中國料理店、按摩中心、小雜貨店、中醫診所……中國人似乎鋪天蓋地無處不在。唯不明白，不諳英語也不會當地語言的中國人，如何能在這片土地上「混」得盤滿缽滿呢？也許這批中國人的湧入、中國廉價貨品、中國儒商之道，才是東帝汶家庭的希望吧。當然，若干年以後這些中國人肯定會融入東帝汶，成為新一代有經濟實力的當地新華僑，這也許是當下東帝汶人可以接納的經濟新移民的政策導向吧。

其實，帝力是與世隔離了好一陣的迷人漁村小鎮。而且小鎮建設與街道設計依然是次序井然，曾經輝煌的痕跡隱隱若現。只是我在帝力小機場候機時，又停電了。

獨立了16年，看來萬東帝汶人確實是有了真正的歸宿感。現在，他們唯一的祈望則是哪一天有位「甘地李小龍鄧小平李光耀混血兒」破蠶而出，轉世投胎成為一個良心政治人物，拯救與經營東帝汶國與家。◆

（圖片來源於作者以及網絡）